古代言情小说《和亲公主爱将军》在广大网友之间拥有超高人气,萧烬云曦的故事收获不少粉丝的关注,作者“一乙”的文笔不容小觑,简述为: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温顺,无害。像一只终于认命的鸟。“王上有命,云曦岂敢不从。”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和亲公主爱将军》精选:
血色浸透嫁衣那日,我才懂得,和亲路上最利的刀并非来自敌国。是身后那双始终冰冷的眼。
萧烬的剑尖滴着我侍女温热的血,缓缓抬起,贴上我的下颌。黏腻,腥甜。“公主好身手,
”他声音淬着寒冰,“可惜从此只是笼中雀。”九重宫阙里,没有公主。
只有待价而沽的猎物,和手握锁链的猎人。1血色嫁衣雁门关外的风裹着砂砾,
抽打在描金绘凤的鸾轿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像垂死的呜咽。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混着黄沙,堵住人的喉咙。“护驾!护——啊!”侍卫长的嘶吼戛然而止。
一支漆黑的羽箭精准地穿透他的咽喉,将他死死钉在朱红的车辕上。
温热的血点溅上我垂在轿帘边的嫁衣袖口。刺目的红迅速洇开,比嫁衣更艳。
轿帘猛地被掀开一道缝隙。侍女采薇惨白的脸挤进来,唇上咬出了血。“公主!趴下!
别……”她的声音破碎颤抖。话音未落。噗!噗噗!数支利箭穿透她单薄的后背。
巨大的力道带着她向前扑倒。最后一点光从她撕裂的瞳孔里熄灭。她腰间的香囊被血浸透,
掉在我脚边。里面晒干的茉莉花瓣,混着泥污。香气被血腥彻底吞噬。2鸾轿惊魂鸾轿外,
是地狱。刀剑撞击,骨肉分离,垂死的哀嚎。鸾轿内,死寂。我盯着采薇空洞的眼,
指尖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没有泪。泪是这修罗场上最无用的东西。“轰——!
”巨大的撞击力几乎掀翻沉重的鸾轿。木屑飞溅。
一只染满血污、骨节粗大的手猛地撕开了残破的轿帘!狰狞扭曲的脸带着狂喜,逼近。
腥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那只手,抓向我的凤冠。就是现在!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身体比意识更快。拔下髻上那支沉甸甸的、錾刻着九尾凤凰的金簪。用尽全身力气。
对准那粗壮的、青筋暴突的脖颈。狠狠贯入!“呃……”刺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滚烫的血,喷泉般涌出。溅了我满头满脸。浓稠,滑腻。带着生命急速流逝的腥甜。
我踉跄着跌出倾覆的鸾轿。嫁衣沉重,绊住了脚步。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上。
尘土混着血污呛进口鼻。视线模糊。挣扎着抬头。前方。
玄铁重甲的军队如同沉默的黑色礁石。稳稳列阵。隔岸观火。为首那人,高踞马上。
银甲覆面,只露出一双寒潭般的眼。是萧烬。大梁的镇国将军。我此行的“护卫”。
他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尖。正有一滴浓稠的血珠。缓缓凝聚。坠落。砸入尘土。
蜿蜒的血线尽头。躺着一个人。熟悉的靛蓝色粗布衣衫。花白的头发散乱。是我乳娘张嬷嬷。
她浑浊的老眼睁得极大。死死望着我跌落的方向。嘴巴微张。
似乎想喊出那个叫了十七年的名字。“曦……”萧烬手腕微动。寒光一闪。那颗苍老的头颅。
无声滚落。他剑尖轻挑。头颅滚到我的嫁衣裙摆边。停住。那双曾盛满慈爱的眼。
空洞地映着我染血的脸。3背脊之殇北狄王庭的夜宴,灯火灼人。巨大的牛油蜡烛燃烧着,
哔剥作响,投下摇曳的、如同鬼魅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烤肉膻味、劣质的酒气,
还有北狄贵族身上浓重的体味。粗野的哄笑和放肆的目光,像黏腻的蛇,
缠绕着坐在下首的我。身上繁复沉重的大梁宫装,是这蛮荒之地唯一的异色。
也是他们眼中亟待撕碎的猎物华服。“大梁的公主!”王座上的北狄王拓跋弘,声如洪钟,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轻蔑。他灌下一大口烈酒,酒液顺着浓密的虬髯流下。“穿这么多,
是嫌我们北狄的篝火不够暖,还是……见不得人?”哄笑声瞬间炸开。
无数道目光变得更加**、贪婪。像刀子,试图剥开我的衣裳。拓跋弘大手一挥,
指向殿中燃烧的熊熊篝火。“脱了!”他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残忍戏谑,“让大伙儿瞧瞧,
大梁皇帝送来的‘珍宝’,究竟是个什么成色!”死寂。所有的喧嚣瞬间冻结。上百道目光,
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嗜血的兴奋。萧烬坐在拓跋弘左下首。位置尊贵。他端着鎏金酒盏的手,
骨节分明,稳如磐石。银甲已卸。一身玄色暗纹锦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深邃的眼,
隐在跳动的烛火阴影里。辨不清情绪。我缓缓站起身。嫁衣早已换下,
身上是象征大梁公主身份的正红蹙金宫装。层层叠叠。束缚着,也保护着。指尖,
触到腰间冰凉的玉带扣。环佩叮当。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我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拓跋弘,扫过那些贪婪的脸。最后,极其短暂地。掠过萧烬。他依旧垂着眼。
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唇角似乎抿紧了一瞬。又似乎没有。我忽然笑了。
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温顺,无害。像一只终于认命的鸟。“王上有命,
云曦岂敢不从。”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恰到好处。玉带扣松开。
沉重的锦缎外袍,顺着肩头滑落。堆在脚边。像一团凝固的血。里面是素白的云锦中衣。
殿内响起几声粗重的抽气。和更兴奋的吞咽声。我的手指,搭上了中衣的系带。动作很慢。
目光却依旧抬着。看着拓跋弘。也看着他身后壁上悬挂的巨大狼头标本。那狼眼空洞,
獠牙森白。系带松开。素白的中衣,向两侧滑开。露出肩膀。以及……其下斑驳狰狞的背脊。
大殿内,所有的声音。抽气声,吞咽声,杯盏碰撞声。彻底消失了。死一样的寂静。
唯有篝火噼啪燃烧。映照着那一片肌肤。原本该是细腻如瓷。此刻,
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皮开肉绽的鞭痕!深红,紫黑,高高肿起。有些结了暗红的痂。
有些还微微渗着血丝。如同最丑陋的蛛网。覆盖了整个光洁的背脊。一直蔓延到肩胛骨下缘。
触目惊心!“嘶——”不知是谁倒抽一口冷气。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
拓跋弘脸上的戏谑僵住了。鹰隼般的眼死死盯着那些鞭痕。惊疑不定。那些贪婪放肆的目光,
瞬间变得复杂。惊愕,嫌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一个遍体鳞伤的“珍宝”。
价值几何?我拢着破碎的衣襟。背脊挺得笔直。任由那些目光凌迟着可怖的伤痕。
唇角的笑意,深了一分。带着破碎的凄颜。“路上不太平,”我轻声说,
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异常清晰,“让王上见笑了。”话音未落。“咔嚓!”一声突兀的脆响!
来自左下首。萧烬手中那只坚硬的白玉酒盏。竟被他生生捏碎!尖锐的碎片深深刺入他掌心。
鲜红的血。混着清冽的酒液。顺着他紧握的指缝。一滴。一滴。
砸落在铺着兽皮的冰冷地面上。洇开刺目的红痕。雪沫子混着冰碴往骨头缝里钻。
云曦把溃烂的指头按进结冰的河水里。血珠刚冒头就被冻成红珊瑚。
一件染着马粪味的战袍砸在她脸上。“萧将军的衣裳,”监工嬷嬷嗓子刮铁锅似的,
“仔细搓。”远处传来北狄将士的哄笑。南朝最尊贵的和亲公主。
如今跪在零下三十度的冰面上洗衣。萧烬策马而过。污泥溅满她刚洗好的素绢中衣。
那男人甚至没低头看她一眼。她攥紧冻成紫萝卜的手指。指甲缝里的血痂又裂开了。疼吗?
早麻木了。只是心口那把刀。怎么还在搅啊。4冰河浣衣冰面映出她肿胀溃烂的指关节。
曾经拨弄七弦琴的柔荑。如今泡在血水里搓洗男人裤裆的污垢。铁甲内衬刮过冻疮。
脓血混进冰河。她猛地缩手。十指像被烙铁烫过。“装什么娇气!”皮鞭抽在脊梁骨上。
云曦把呜咽咬碎在齿间。远处雪尘滚滚。玄黑大氅掠过视野。萧烬的坐骑故意踏进冰窟窿。
泥浆泼了她满头满脸。监工们谄媚的笑声刺得耳膜疼。她舀起冰水浇在脸上。泥污冲掉了。
尊严也冲进河底淤泥里。深夜帐外飘来焦糊味。云曦拖着水桶路过主帅营帐。
缝隙里漏出跳跃的火光。萧烬背对帐门。金箔般的火焰舔舐密信。“......南朝密令,
云曦若不能窃取边防图......”火舌突然卷起半张残页。她看清落款处父皇的私印。
火星迸到她脚边。烫穿了破旧的鞋面。5凤凰泣血金线在正红锦缎上盘踞成龙。
云曦捻着绣花针的手在抖。北狄王赐婚的旨意悬在梁下。萧烬要娶郡主了。她这个前朝公主。
奉命为新婚夫妇绣百子千孙被。针尖扎进食指。血珠滚上金凤的眼。像凤凰在泣血。“哎呀!
”郡主掀帘进来。甜腻的惊呼带着钩子。染血的锦缎被掀翻在地。烛台“恰好”倾倒。
火苗瞬间吞噬龙凤呈祥。“殿下!”郡主扑进萧烬怀里啜泣,“她定是故意的!
”云曦跪在焦黑的灰烬里。手背烫起一溜水泡。萧烬的声音淬着冰:“去雪地里跪着。
”“跪到会绣真正的凤凰为止。”夜风卷着雪粒子抽打脸颊。膝盖从刺痛到麻木。
意识快要消散时。突然有暖意覆上双膝。玄狐大氅带着熟悉的松烟味。她猛地回头。
帐门紧闭。雪地上只有她孤零零的脚印。6毒匕惊魂“公主安好?”油滑的南朝口音响起。
密使袖口滑出鎏金匕首。刀鞘刻着母后最爱的缠枝莲。“陛下口谕,”密使假意替她扶簪,
“北狄王秋猎时必饮鹿血酒。”匕首贴着腕骨发凉。“您若得手,太子哥哥亲自接您归国。
”云曦摩挲着刀柄上的莲花。瓣尖染着暗蓝幽光。淬过毒的。帐外突然响起铁甲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