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末世这部小说的主角是顾沉顾雨,蚀骨末世故事情节经典荡气回肠,内容情节极度舒适。主要讲的是接着便彻底沉寂下去。通过陷阱区域后,前方的河道突然变窄,两岸的岩壁向内倾斜,形成一道天然的峡谷。峡谷顶部的缝隙里漏下微弱……
《蚀骨末世》精选:
密道出口的青铜门在身后轰然合拢,将极光城崩塌的轰鸣隔绝在外。顾雨扶着顾沉的左臂,指尖能摸到他机械骨骼与血肉连接处新生的淡粉色皮肤,那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微弱却坚定,像冻土下悄然萌发的嫩芽。
念念踩着满地碎冰走在最前,小女孩用冻得通红的手指拨开垂落的发丝,脖颈处的金色纹路在寒风中泛着暖光,将飘落的雪花都染成细碎的金粉。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被冰棱覆盖的岩石堆:“姐姐你看,那里有炊烟。”
顾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浑浊的雪雾中果然升起一缕灰蓝色的烟柱,烟柱在铅灰色的天空里蜿蜒上升,最终与低垂的云层融为一体。他机械义眼的热成像功能自动开启,屏幕上浮现出三个模糊的橙红色轮廓,正围坐在岩石后的洞穴里。
“保持警惕。”顾沉的声音还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他右臂的皮肤突然裂开,露出内嵌的能量枪管,“深渊组织的追踪器可能还在运转。”
顾雨将匕首从靴筒抽出,冰冷的刀柄让指尖微微发麻。她注意到雪地上有一串凌乱的脚印,脚印边缘结着薄冰,看起来是半小时前留下的,其中几个脚印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渍,血渍在低温下凝固成暗褐色的冰晶。
三人踩着脚印靠近岩石堆时,洞穴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铁皮,每一声都伴随着痛苦的喘息。顾雨示意顾沉和念念躲在冰棱后,自己则贴着岩壁缓缓探头——洞穴中央燃着一堆微弱的篝火,火上架着的铁锅正咕嘟作响,锅里飘出苔藓和不知名根茎混合的苦涩气味。
三个穿着破旧棉袄的人围坐在火堆旁,其中一个老者正佝偻着背咳嗽,他**的手腕上布满冻伤的裂口,浑浊的眼睛半睁半闭,仿佛随时都会栽进火里。另外两个少年背对着洞口,其中穿灰布衫的少年正用烧红的铁条给另一个裹着绷带的同伴处理伤口,绷带渗出的血珠滴在火里,发出“滋滋”的轻响。
“他们没有携带武器。”顾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的机械耳捕捉到少年们压抑的交谈声,“在说‘冰原狼’和‘补给站’。”
念念突然轻轻拽了拽顾雨的衣角,小女孩指着老者脚边的布袋,布袋上绣着的图案正是父亲实验室资料里提到过的“冻土聚落”标志——一朵绽放的雪莲被交叉的长矛贯穿。顾雨心中一动,这或许是父亲信中提到过的北方抵抗组织。
她刚要迈步走出藏身之处,洞穴里的灰布衫少年突然警觉地回头,手中的铁条直指洞口:“谁在那里?”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脸颊冻得发紫,嘴唇干裂出血,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他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身后的砍刀,刀柄上缠着磨得发亮的布条。裹着绷带的少年也挣扎着坐起身,露出的左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疤痕形状像是被某种野兽的利爪撕开的。
顾雨举起空着的左手,匕首在右手腕上转了个圈,稳稳插回鞘中:“我们是从极光城逃出来的,没有恶意。”
老者突然停止咳嗽,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极光城来的?”他用冻僵的手指了指火堆旁的空位,“进来暖暖身子吧,外面的风能把骨头都冻裂。”
走进洞穴时,顾雨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火堆旁的石头上摆着几个豁口的陶罐,其中一个罐子里装着墨绿色的膏体,膏体表面结着一层油膜,散发着薄荷与某种辛辣植物混合的气味。裹着绷带的少年掀开衣角,露出腰间挂着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的雪莲图案与布袋上的如出一辙。
“我叫阿木,这是我弟弟阿石。”灰布衫少年把铁条扔进火里,火星溅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这位是老村长,我们是冻土聚落的巡逻队。”
老村长往火堆里添了块干燥的苔藓,火焰“噼啪”一声窜高,照亮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极光城不是三天前就塌了吗?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
顾沉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他按住太阳穴调出全息投影,屏幕上闪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我们被困在地下三层的齿轮室,那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慢三倍。”投影里突然跳出一段视频,是极光城崩塌时的画面,黑色的建筑残骸如同雪崩般坠入冰谷,扬起的雪尘遮天蔽日。
阿石突然抓住顾沉的手腕,少年的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们见过这个吗?”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残缺的金属片,金属片上的纹路与顾雨锁骨下的芯片图案完全吻合。
顾雨的呼吸骤然停滞。那块金属片边缘还残留着烧灼的痕迹,显然是从某个大型装置上强行掰下来的。老村长叹了口气,用树枝拨了拨火堆:“这是我们半个月前在冰原狼巢穴里找到的,当时那里堆满了深渊组织的尸体,还有二十多个被挖走核心装置的机械改造人。”
阿木往铁锅里撒了把碾碎的浆果,紫红色的汁液瞬间染红了浑浊的汤:“那些机械改造人胸口都有这个标记,老村长说他们是抵抗组织的战士。”他舀起一勺汤递到顾雨面前,木勺边缘的毛刺刮过她的掌心,“你们要找的聚落,其实就在冰原狼巢穴后面的冰川里。”
顾沉的机械义眼突然锁定西北方向,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框:“有不明热源正在靠近,距离五公里,速度很快。”
老村长猛地将铁锅从火上移开,用脚踢灭篝火:“是深渊组织的巡逻队!他们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经过这里。”他指了指洞穴深处的暗门,“从这里走,穿过冰缝能到冰川断层,那里有我们的接应点。”
阿石已经背起老村长,阿木则递给顾雨一把冰镐:“冰面上有我们凿的冰坑,跟着那些插着红布条的冰锥走。”他的手指在冰镐木柄上系了块羊皮,羊皮上用炭笔描着简易的地图,“记住,听到冰层下有响声就立刻趴下,那是冰原狼在狩猎。”
顾雨接过冰镐时,触到阿木掌心的茧子,那些老茧坚硬而粗糙,是常年握着武器和工具留下的印记。洞穴外传来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雪雾中隐约可见飞行器的探照灯光束,光束在雪地上扫过,将冰棱的影子拉得老长。
暗门后的通道狭窄而湿滑,岩壁上凝结的冰柱不时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念念紧紧攥着顾沉的衣角,金色纹路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照亮前方石阶上厚厚的冰层。顾雨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通道里回荡,每一步都踩在碎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当他们走出通道时,凛冽的寒风瞬间灌进领口,顾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前是一片广阔的冰原,冰原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缝,裂缝里透出幽幽的蓝光,仿佛是大地睁开的眼睛。远处的冰川在暮色中呈现出深邃的蓝紫色,巨大的冰舌从山顶延伸下来,在冰原上切割出无数道深谷。
阿木指着不远处的冰锥群:“从那里下去,第三道裂缝左转。”他将砍刀别在腰间,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握紧冰镐在冰面上凿出第一个坑,“跟着我,脚要踩在裂缝边缘,那里的冰层最厚。”
顾雨跟在他身后,冰镐嵌入冰层的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微弱的震动从脚下传来。顾沉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冰层下方有大型生物活动,数量不明。”
话音未落,脚下的冰层突然剧烈晃动,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在他们面前迅速展开,裂缝中喷出的寒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阿木反应极快,一把将顾雨拽到身边,自己却半个身子探出了裂缝边缘,他悬挂在冰镐上,看着裂缝里闪过的几道灰黑色影子,声音都变了调:“是冰原狼群!它们被飞行器惊动了!”
念念的金色纹路突然爆发出强光,光芒沿着裂缝边缘流淌,在冰层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裂缝里传来狼的嘶吼声,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就在耳边响起。顾沉的能量枪管对准裂缝,却被顾雨按住手腕——她看到裂缝深处有几只幼狼蜷缩在母狼怀里,那些幼狼的眼睛还没睁开,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老村长突然从阿石背上滑下来,跪在裂缝边,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将里面的粉末撒向裂缝:“这是安神草,能让它们安静一刻钟。”粉末在下落过程中变成淡绿色的烟雾,裂缝里的嘶吼声果然渐渐平息,“快走吧,药效维持不了多久。”
顾雨看着老村长冻得发紫的嘴唇,突然想起父亲信里的话:“冻土上的人们,用最朴素的善良对抗着最深的黑暗。”她帮阿木爬回冰面时,注意到少年后腰别着的狼牙项链,那狼牙被摩挲得光滑圆润,显然佩戴了很久。
当他们终于抵达冰川断层时,夕阳正将冰面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断层处的冰崖上凿着几十个洞穴,每个洞穴门口都挂着厚厚的兽皮帘,帘子里透出跳跃的火光。几个穿着兽皮袄的人正站在崖边眺望,其中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少女举起手臂,朝着他们挥动系着红布条的木杆,木杆在风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阿木指着那些洞穴:“最左边那个是医疗室,里面有治疗冻伤的药膏。”他帮顾沉卸下背上的装备,金属零件在冰面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老村长会带你们去见聚落首领。”
顾雨望着那些在暮色中逐渐亮起的灯火,突然觉得掌心的冰镐不再那么冰冷。远处的冰原上,飞行器的轰鸣声已经远去,只有几只冰原狼在月光下奔跑,它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洁白的雪地上投下流动的暗纹。
医疗室的兽皮帘被掀开时,一股混合着松节油和加热后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顾雨的睫毛上还挂着冰碴,在暖黄的油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洞穴内壁凿出的石架上摆满了陶罐,最大的那个罐子里泡着整株雪莲,雪莲花瓣在浑浊的液体中舒展,像凝固的白色火焰。穿兽皮围裙的妇人正用骨针缝合阿石手臂的伤口,骨针穿过皮肉时发出轻微的“噗”声,少年咬着木块的嘴角渗出细密的血珠,却始终没哼一声。
“把这个涂上。”妇人头也不抬地递过个陶碗,碗里墨绿色的膏体冒着热气,散发出刺鼻的薄荷味,“冻伤的地方揉到发热,不然过几天会烂到骨头里。”
顾雨将膏体挖在掌心,冰凉的药膏触到皮肤瞬间变得滚烫,她哆嗦着往念念冻裂的脸颊上抹,小女孩疼得吸了吸鼻子,却懂事地闭上眼睛,金色纹路在药膏的**下泛起微光,将药膏里的草药精华迅速导入皮肤。
顾沉坐在角落的石凳上,机械义眼的蓝光在检查身体时忽明忽暗。他右臂的金属外壳被阿木用砍刀撬开,露出里面磨损严重的齿轮组,齿轮间还卡着几片极光城崩塌时的碎石,妇人用细铁丝将碎石挑出,每挑一下,顾沉的喉结就滚动一次。
“你这胳膊是深渊组织的改造型号。”妇人突然开口,她的指甲缝里嵌着草药的绿色汁液,“去年冬天我们捡到过一个和你一样的机械人,他胸口的核心装置被挖走了,只剩半条命。”
顾沉的机械手指猛地攥紧,石凳边缘被捏出五道深深的刻痕:“他最后怎么样了?”
“老村长用安神草救了他三天。”妇人将新的齿轮嵌入顾沉的手臂,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瓷器,“他说自己叫‘零’,还说抵抗组织在冰川深处藏了个秘密武器,能摧毁所有机械改造人。”
念念突然从石床上坐起来,她刚用热水泡过的小脚丫还冒着白气:“是不是叫‘希望火种’?父亲说那是能净化一切的光。”
妇人的动作顿了顿,手中的骨针“当啷”掉在地上。她转身从石架最上层取下个铜盒,盒子打开的瞬间,顾雨看到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半块破碎的玉佩,玉佩的裂纹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图案正是被长矛贯穿的雪莲。
“这是‘零’临死前攥在手里的。”妇人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说拿着这个去找聚落首领,首领就会明白你们是自己人。”
顾雨的指尖刚触到玉佩,洞穴突然剧烈摇晃,油灯里的火苗疯狂跳动,石架上的陶罐“噼里啪啦”摔碎了好几个。阿木撞开兽皮帘冲进来,他脸上沾着雪沫,手里的砍刀还在滴血:“深渊组织的巡逻队找到了冰缝入口,老村长让我们从密道转移!”
妇人迅速将玉佩塞进顾雨怀里,又往她背包里塞了袋烤得坚硬的面饼:“沿着石床后面的通道走,尽头有艘冰船,能载你们穿过冰川暗河。”她从墙上摘下把镶嵌着狼牙的短刀,刀鞘上的红布条已经褪色,“这是我男人的刀,他去年死在深渊组织的飞行器下。”
顾沉的机械臂突然合上,金属外壳在接合处发出“咔嗒”的锁定声。他将能量枪管对准洞口,蓝光在昏暗的洞穴里划出冷冽的线条:“你们先走,我断后。”
“不行!”顾雨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金属传递过去,“父亲说过我们要一起活下去。”她的锁骨下的芯片突然发烫,与顾沉胸口的核心装置产生共鸣,两人之间的空气泛起淡蓝色的涟漪。
妇人突然推倒石床,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通道,通道里飘出潮湿的寒气,夹杂着流水声:“别争了!通道只能打开五分钟,暗河的水流每小时涨三尺!”
阿石已经背起老村长站在通道口,老人怀里还抱着那袋安神草,草叶在他剧烈的喘息中轻轻晃动。阿木将砍刀递给顾雨,刀柄上的布条磨得只剩半截:“沿着暗河走七公里,会看到发光的苔藓,那是聚落的标记。”
洞穴外传来猎杀者的嘶吼声,紧接着是能量武器的爆炸声,震得洞顶落下簌簌的冰碴。顾雨最后看了眼顾沉,将念念推进通道,自己则握紧狼牙刀跟在后面,刀鞘上的红布条扫过脚踝,像一道滚烫的伤口。
通道比想象中狭窄,只能容一个人匍匐前进。顾雨用膝盖顶着冰面爬行,鼻尖几乎要碰到前面念念的鞋底,小女孩的金色纹路在黑暗中蜿蜒,像条温暖的小蛇。她能听到身后顾沉的机械腿敲击冰面的声响,那声音规律而坚定,像在给她们倒计时。
爬出通道时,刺骨的河水瞬间漫过膝盖,暗河的水流湍急而冰冷,裹挟着细小的冰块撞击小腿,疼得像被无数根针扎。顾雨将念念背在背上,狼牙刀咬在嘴里,双手抓住洞壁垂下的铁链,铁链上结着厚厚的冰壳,冻得手心发麻。
“抓紧了!”她低吼着将铁链往怀里拽,铁链摩擦冰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暗河上方的冰层不断有碎块坠落,砸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刀。
念念突然指着前方:“姐姐你看,那里有光!”
顾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暗河尽头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光芒在水波中摇曳,像无数只萤火虫在飞舞。她咬着牙加快速度,铁链在手中越收越短,就在指尖即将触到岸边时,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将她狠狠掀进水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灌满口鼻,顾雨在漩涡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抓不住背上的念念。她看到小女孩的身体像片叶子般被水流卷走,金色纹路在黑暗中逐渐黯淡,情急之下,顾雨拔出狼牙刀砍断铁链,任由自己被水流冲向念念的方向。
当她终于抓住念念的衣角时,小女孩已经呛了好几口水,嘴唇冻得发紫。顾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身体挡住撞击过来的冰块,狼牙刀在慌乱中掉进水里,只留下刀鞘上的红布条还攥在手心。
暗河的水流突然变得平缓,顾雨感觉脚下踩到了柔软的淤泥,她扶着念念站稳,发现自己站在个巨大的溶洞里。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滴着水,水珠落在积水潭里,发出“叮咚”的声响,在空旷的溶洞里回荡成悠远的歌谣。
“姐姐,我冷。”念念的牙齿打着颤,小手紧紧抓着顾雨的衣襟。
顾雨脱下湿透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自己则冻得浑身发抖。她抬头打量四周,发现溶洞的岩壁上长满了发光的苔藓,苔藓在黑暗中散发出柔和的绿光,照亮了前方蜿蜒的石阶,石阶尽头似乎有扇石门,门上刻着和玉佩相同的雪莲图案。
她们沿着石阶往上走,苔藓的绿光在脚下流淌,像踩在融化的星辰上。顾雨注意到石阶两侧的岩壁上画着壁画,最古老的那幅画里,人们穿着兽皮围着篝火跳舞,天空中挂着三个月亮;稍新的壁画上出现了飞行器和猎杀者,红色的颜料涂满了整个岩壁,像凝固的血。
走到石阶顶端时,念念突然指着石门旁的凹槽:“姐姐你看,这里能放下玉佩!”
顾雨将那半块玉佩嵌进去,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缓缓向两侧打开。门后是个圆形的大厅,大厅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悬浮着完整的雪莲玉佩,两半玉佩在接触的瞬间发出耀眼的白光,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白光中,无数影像在水晶球里流转:父亲在实验室里调试“希望火种”,“零”在冰川上与猎杀者战斗,老村长年轻时背着受伤的同伴穿越冰原……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个穿着银甲的女人,她手持长矛站在冰川之巅,身后是无数举着火把的人,她的脸在光芒中模糊不清,却让人莫名觉得熟悉。
“那是聚落的第一任首领。”老村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老人拄着拐杖站在石门边,阿木和阿石扶着他,三人身上都带着战斗的痕迹,“她是最后一个能和雪莲沟通的人,传说她的长矛能劈开深渊。”
水晶球的光芒渐渐柔和,顾雨看到球底刻着行小字:“火种的力量不在毁灭,而在传承。”她突然明白父亲那句话的意思,希望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装置,而是一代又一代人守护彼此的勇气。
大厅外传来暗河涨水的声音,水流拍打岩壁的声响越来越近。阿木将冰船拖进大厅,船身的冰壳在灯光下泛着蓝光:“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深渊组织的潜水艇已经开进暗河了。”
顾沉不知何时站在了石门另一侧,他的机械臂上多了道新的伤口,却牢牢攥着从猎杀者身上拆下的追踪器:“我已经修改了追踪信号,他们会以为我们往冰川上游去了。”
顾雨最后看了眼水晶球里的影像,将完整的玉佩系在念念脖子上,小女孩的金色纹路与玉佩的光芒交织,在她胸口形成小小的光团。她牵着念念走上冰船,阿木用木桨推开岸边,冰船顺着暗河的支流缓缓前进,身后的石门在水流的冲击下渐渐合拢。
溶洞顶部的钟乳石还在滴水,水珠落在船尾,溅起细小的冰花。顾雨望着前方逐渐开阔的水面,那里的黑暗中隐约有火光闪烁,像是无数双等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