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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白季白陈瑜by生姜爱好者完整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04 08:30:33

口碑超高的短篇言情小说《瑜白》,季白陈瑜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角色,无错版剧情描述:一种奇异的冲动压过了他惯常的评估和计算。他转身,大步走过去。陈瑜刚拿起外套,头顶密集的雨点突然消失了。她诧异地抬头,看到……

瑜白
瑜白
生姜爱好者/著 | 已完结 | 季白陈瑜
更新时间:2025-07-04 08:30:33
重逢悉尼飞往上海的航班在气流中微微震颤,舷窗外,厚重云层如灰白棉絮,翻涌不息。陈瑜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光滑冰冷的屏幕,上面是即将在虹口区社区文化中心进行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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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白》精选

重逢悉尼飞往上海的航班在气流中微微震颤,舷窗外,厚重云层如灰白棉絮,翻涌不息。

陈瑜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光滑冰冷的屏幕,

上面是即将在虹口区社区文化中心进行的讲座PPT——《创伤的代际传递与自我修复》。

标题下方,主办方负责人一栏清晰地印着:季柠。季柠。

这个名字像一枚沉入深潭多年的石子,此刻骤然浮出水面,带着沉淀的、令人窒息的重量。

陈瑜指尖一顿,呼吸在万米高空停滞了半拍。那个名字背后,盘踞着另一张面孔,

清晰如昨——季白。十年时光的尘埃,竟被这个名字轻易吹散。讲座定在下午三点。

虹口区社区文化中心的多功能厅不大,却坐得满满当当。陈瑜站在讲台侧后方调试设备,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寻找着主办方季柠的身影。蓦地,

她的视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骤然钉在了听众席靠后的位置。

一个穿着挺括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倾听旁边人的低语,

轮廓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利落分明。下颌线收紧的弧度,鼻梁挺直的线条,

甚至连专注时那点不易察觉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微表情……时间仿佛被粗暴地折叠又展开,

十年光阴瞬间蒸发——季白。陈瑜握着激光笔的手指猛地一紧,冰冷的金属硌着指骨。

讲台上麦克风轻微的嗡鸣瞬间被放大,撞击着她的耳膜。她深吸一口气,

脸上挂上专业而疏离的微笑,对着麦克风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各位下午好,

感谢季柠主任的邀请。今天,我们探讨的主题是:原生家庭的创伤印记,

如何在个体生命中获得觉察、理解,并最终走向超越……”讲座进行得很顺利。

陈瑜的讲述逻辑清晰,案例详实,深入浅出。她偶尔会不动声色地掠过后排那个位置。

季白始终安静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姿态是惯有的审慎与得体。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既非专注,也非游离,更像一种凝固的观察。只有一次,

当陈瑜提到“表达障碍往往源于对‘被忽视’的深层恐惧”时,她清晰地看到,

季白交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那瞬间的僵硬,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她心底激起一圈无声的涟漪。讲座结束后的饭局,选在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本帮菜馆。

包间里灯光柔和,杯盏交错,菜肴精致。季柠作为主办方,热情地招呼着陈瑜,

言语间满是欣赏。陈瑜得体地应酬着。季白安静地坐在季柠旁边,偶尔与人碰杯,话语不多,

存在感却异常鲜明。“陈博士这么年轻有为,家庭肯定也很美满吧?

”一个微醺的干部笑着问。陈瑜的笑容淡了些,像蒙上一层薄雾。“还好。”她顿了顿,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平静,,“原生家庭的影响…确实需要一生去觉察和修复。

比如,如果父母没有教会你如何表达爱,成年后,

可能会在亲密关系里不断重复那种‘给予却无法抵达核心’的模式,

误把程式化的付出当**的本身。”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季白紧绷的神经上。

季柠不明就里,笑着打圆场:“哎呀,我们陈博士就是深刻!不像我家这个木头弟弟,

搞金融的,脑子里全是数字和流程,谈恋爱都像做尽职调查,生怕亏本!”满桌哄笑。

季白突然站了起来。他端着半杯红酒,绕过大半个圆桌,自然地在她右手边的空位坐下。

木质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觥筹交错的喧闹里,

竟像一声惊雷在她耳边炸开。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淡淡爱马仕大地与银行文件纸张的味道,时隔十年,

再次霸道地侵入她的感知。“好久不见,陈瑜。”他的声音低沉,

比记忆中多了几分打磨后的圆润,却依旧带着那种独特的、仿佛在核算什么的冷静质感,

“讲座很精彩。澳洲的阳光看来不错。”陈瑜侧过头,迎上他的目光。

包厢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眼底,却映不出多少暖意,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幽邃。“好久不见,

季经理。”她开口,声音平稳得自己都感到陌生,甚至刻意带上一点轻松的调侃,

“看来国内银行的灯光也不错,挺养人。”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他端起面前的红酒杯,

深红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折射着吊灯细碎的光点。他盯着那荡漾的酒液,

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那深潭里翻涌起陈瑜从未见过的、复杂而沉痛的情绪。

“这些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被砂纸磨砺过的喑哑,“我反复计算过。

计算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区、甚至同一栋楼里再次遇见的概率。”“哦?

”她轻轻挑眉,嘴角甚至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

也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距离,“季经理一向精于计算。那么,”她的目光锐利地落在他脸上,

一字一句,清晰地问,“现在,算清了吗?”季白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指节因用力而再次泛白。杯中的红酒剧烈地晃荡了一下,险些泼洒出来。他深深地看着她,

那目光像要穿透十年厚重的时光尘埃,直抵她灵魂深处。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剧烈地翻腾着,

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静的哀恸。“算清了。”他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和清晰无比的痛楚,“最终的误差……是我永远失去你的距离。

”“永远失去”。季白的声音,那带着银行职员特有的、核算无误般精确的痛楚,

将彼此猛地拽回十年前那个冰冷的雨夜。也拽回更早之前——那片被篝火和星光点亮的山野。

篝火边的初识回忆的碎片,如同被风卷起的篝火星子,带着灼热又转瞬即逝的温度,

猝不及防地烫了季白一下。那是很多年前,

远在那些精心计算的白粥、跨省鲜花和最终冰冷的星空之前。

地点是城市近郊一个叫“云畔小筑”的露营地。组织者是季白银行的一个大客户,

为了维系关系,季白这个素来更习惯西装革履和Excel表格的银行信贷经理,

也换上了冲锋衣,出现在一群半生不熟的人群中。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泥土和炭火的味道,

对他而言有些陌生。那晚,篝火燃得很旺,跳跃的火光映着一张张被酒精和放松熏染的脸。

有人弹着吉他跑调地唱歌,有人在高谈阔论,季白坐在稍外围的折叠椅上,

手里握着一罐冰啤酒,指尖冰凉,显得有些疏离。他不太擅长这种过于“感性”的社交场合,

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人群,像在评估某种无形的风险。然后,他看到了她。

她坐在篝火的另一侧,离光源稍远些,身影在明明暗暗的光影里有些模糊。

不像其他人那样投入喧嚣,她微微蜷着身体,抱着一杯热气袅袅的东西,下巴搁在膝盖上,

安静地看着跳跃的火焰。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勾勒出柔和的侧脸线条。

她的眼神很特别,季白想,不是放空,而是一种专注的、带着点沉思的安静,

仿佛那簇火焰里藏着什么值得解读的密码。这种沉静,在喧闹的背景音里,像一块磁石。

组织者,那个热情过头的王总,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安静,端着酒杯大嗓门地嚷嚷:“哎,

陈医生!别光坐着看火啊,来,说说看,你是研究人心的,给我们分析分析,

这帮人围着火堆像不像一群返祖的原始人?”他指着几个正在模仿部落舞蹈的同事大笑。

被称作“陈医生”的女孩抬起头,火光瞬间照亮了她的脸。季白看清了她的眼睛——清澈,

带着点被突然点名的微愕,随即浮起一层温和的笑意,但那笑意底下,

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或者说,疏离。像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王总说笑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过嘈杂,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平稳质感,“围着火,

分享故事和食物,本来就是人类最古老也最有效的联结方式之一。能放下工作,

在这里回归这种本能,挺好的。”她的回答既化解了调侃,又带着职业性的圆融,

不卑不亢。“陈瑜,市人民医院心理咨询室的,”王总热情地向周围人介绍,

“特别厉害的心理医生!大家有什么想不开的,赶紧预约啊!

”周围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和附和。季白记住了她的名字:陈瑜。心理咨询师。

难怪那种眼神,带着一种安静的洞察力。夜渐深,山里的气温骤降。

篝火的暖意似乎也被寒意驱散了不少。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就连成了片,在火光映照下闪着银线。“哎呀,怎么下雨了!

”“快收东西!”人群一阵骚动,手忙脚乱地收拾食物、折叠椅,

往各自的帐篷或天幕下躲。季白也迅速起身,他的帐篷离得稍远。

就在他抓起自己椅子准备离开时,目光下意识地又扫向陈瑜的方向。她似乎动作慢了一步,

正试图把手里还剩半杯的可可放在一个不稳当的小凳上,同时去够旁边一件薄外套。

雨点已经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贴在光洁的皮肤上。在周围混乱的移动和光影交错中,

她微微蹙着眉,那点之前在篝火边被掩盖的疲惫感,此刻在微凉的雨夜里显得清晰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白脚步顿住了。他并非热心肠的人,银行工作的逻辑是精准和效率,

极少有无谓的“多余”动作。但那一刻,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和微蹙的眉心,

一种奇异的冲动压过了他惯常的评估和计算。他转身,大步走过去。陈瑜刚拿起外套,

头顶密集的雨点突然消失了。她诧异地抬头,看到一把深蓝色的折叠伞在她上方撑开。

撑伞的人比她高不少,穿着深色冲锋衣,面容在伞的阴影和跳动的火光边缘有些模糊,

只能看到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唇。是那个一直坐在外围、显得很安静的银行职员。

“雨大了,先避避。”他的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听不出太多情绪。他一手稳稳地撑着伞,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向她刚才没放稳的可可杯,

“这个给我吧。”陈瑜愣了一下,伞隔绝了冰冷的雨丝,带来一小片干燥安稳的空间。

她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指节修长干净。她下意识地把杯子递了过去,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微凉的指背,很轻的一下。“谢谢。”她轻声说,

声音在雨声和远处的嘈杂中显得很清晰。“不客气。”季白接过杯子,简短地回答。

他目光扫过她略显单薄的肩膀和微湿的头发,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将伞更向她那边倾斜了一些,然后侧身示意了一个方向,“天幕在那边,一起过去?

”陈瑜点点头,拢了拢外套,跟在他身边。伞不大,为了避雨,两人靠得很近。

她能闻到他身上爱马仕大地的香水味,混合着一点篝火的烟熏气。他的步子很稳,

伞也撑得很稳,隔绝了风雨,让她刚才心头那点因混乱和寒意而起的细微烦躁,

奇异地平复了下去。她侧头看了他一眼,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表情依然平静,

没什么多余的话。雨点敲打着伞面,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流动的屏障。

篝火的光透过雨幕和伞布,变成朦胧温暖的光晕,笼罩着这一小方移动的、安静的空间。

在喧闹的雨夜和混乱的营地中,这一小段沉默的同行,

竟成了陈瑜记忆中那个夜晚最清晰、也最突兀的片段。她后来想,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

他那种沉默却具体的“好”,像一颗种子,悄然落在了她渴望被坚定关爱的土壤里。

只是那时的她和他都不知道,这颗种子开出的花,

最终会结出那样苦涩的果实——他练习爱的样子,具体入微,却终究像她母亲一样,

未能抵达爱的核心。季白将陈瑜送到天幕下干燥的人群边,把杯子递还给她,只微微颔首,

便转身消失在雨幕中,走向自己帐篷的方向。他没有回头,背影挺拔而利落,

像完成了一项标准流程。陈瑜握着尚有余温的杯壁,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雨声哗哗,

篝火在远处摇曳,心里某个角落,却因为那把及时出现的伞和那片刻沉默的安稳,

悄然松动了一下,留下一点潮湿的暖意。这点暖意,

后来被季白用无数个具体的“好”不断浇灌,最终长成了遮蔽她双眼的藤蔓,让她误以为,

那就是爱的森林。那次露营之后,季白走进了陈瑜的生活。他的好,

如同那次露营中展现的一样,具体、周到、无处不在。

爱只有在被爱的时候才算爱硕大的雨点疯狂砸在玻璃窗上,织成一片混沌的白噪音。

那时她刚结束一个棘手的危机干预案例,心力交瘁,偏偏在公寓楼湿滑的台阶上狠狠崴了脚。

剧痛瞬间从脚踝窜上头顶,她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雨水里,衣服顷刻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

寒意刺骨。手机屏幕在雨水浸泡下有些失灵,她艰难地划开,

疼痛和突如其来的脆弱让她短暂地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理智,

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被她拨了出去。忙音响了很久,久到她几乎要放弃时,才被接通。

“季白……”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依赖,混杂在哗哗的雨声里,

细弱得可怜。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隐约有酒杯碰撞和模糊的谈笑声传来。

季白的声音隔着电波,听起来有些失真,带着一种被打断的、公事公办的冷静:“小瑜?

我在邻市,行里有个很重要的应酬,刚开场。怎么了?

”脚踝的疼痛尖锐地提醒着她的狼狈和此刻的不合时宜。“没什么,”她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就是问问你那边……顺利吗?

”她终究没提脚踝的事,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冰冷的雨水里倔强地冒了头。

电话那端又传来一阵模糊的劝酒声,季白匆匆说了句“晚点联系”便挂断了。

冰冷的忙音彻底切断了联系。她把脸埋进湿透的膝盖,雨水和某种更咸涩的液体混在一起。

真蠢啊,陈瑜。她无声地嘲笑自己。父母那场灰暗的离异,

父亲嘶哑着“我需要的是看得见的在乎”的声音,母亲疲惫沉默的侧影……这些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去期待一份需要你时刻解释、时刻索要的爱?

脚踝的疼痛尖锐地刺穿了她的冷静,也刺穿了长久以来用理智筑起的堤坝。

一种冰冷的疲惫感,比雨水更彻底地浸透了她。然而,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冰冷的绝望和疼痛淹没时,公寓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急促的刹车声。

紧接着是车门被用力甩上的闷响,一串湿漉漉的、无比焦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重重地踩在楼梯上,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气势。她猛地抬起头,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门被大力推开,带着室外的风雨寒气。季白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

昂贵的西装外套滴着水,紧紧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他根本没去邻市!或者说,他去过,又拼命赶了回来!

两百多公里的雨夜高速……他是怎么开过来的?他冲进来,甚至顾不上擦一把脸上的雨水,

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恐慌和心疼,

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她红肿不堪的脚踝。“怎么摔的?疼不疼?别动!”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剧烈奔跑后的喘息,每一个字都像被雨水浸泡过,沉甸甸的。他小心翼翼地蹲下来,

单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带着一身寒气和湿意。那双在银行里处理精密数字的手,

此刻却笨拙又无比轻柔地捧起她受伤的脚踝。他低着头,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冰冷的皮肤,

仔细查看着,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那份专注和心疼,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

“你……”陈瑜喉咙发紧,所有的委屈、疼痛和刚才的自我怀疑,

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狼狈和满溢的担忧堵了回去,只剩下酸涩的暖意汹涌而上。“别说话,

我看看。”他打断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按了按红肿处,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骨头应该没事,

但韧带肯定拉伤了,得冰敷固定。”他迅速做出判断,动作麻利地站起身,

脱下自己湿透的沉重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边,像丢掉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他冲进厨房翻找冰块,又扯下干净的毛巾,动作快得带风。

当他拿着包裹好的冰袋重新跪回她面前,小心地将冰袋敷在她脚踝上时,

几滴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湿透的额发滑落,滴在她下意识摊开的手心里。那水滴,

带着他一路狂奔的灼热体温,落在她冰冷的掌心,瞬间烫得惊人。他抬起头,

额发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水珠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滚落。他看着她,

眼神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未散的余悸,那目光沉甸甸的,像要把她刻进去。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长长地、疲惫地叹了口气,抬起手,用指腹极其温柔地,

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和雨水。他的指尖也在微微发抖。“以后……”他声音低哑,

带着一种透支后的虚软,每一个字却像烙铁烫进她心里,“无论什么事,无论我在哪里,

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听见没有?还有小瑜,在我这里,

你可以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感受和诉求。”“表达诉求?”陈瑜记忆的闸门被猛然冲开。

她清晰地看见年幼的自己,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站在冰冷的客厅地板上,

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卧室门紧闭着,里面传来父亲压抑到变形的嘶吼。

母亲又被一个紧急电话叫回了学校,父亲又一次被那无法摆脱的疼痛吞噬了理智。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咸涩的泪水却无声地爬了满脸。父亲需要的不是药片,

而是母亲一句明确的“别怕,我在,我陪着你”。可母亲能给出的,只有沉默的背影。爱,

在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无法靠近的距离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最终,

当父亲拖着病愈后依旧疲惫的身躯平静地说出“分开吧”三个字时,那个家彻底碎裂的声音,

成了她生命里永不干涸的潮湿。她害怕微小的情感流露会打破平静,

害怕换来的是敷衍的沉默或不解的眼神。表达,对她而言,始终是一场充满未知风险的坠落。

而季白那滚烫的触感和那句低哑的“在我这里,你可以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感受和诉求”,

像一道强光,曾经短暂地驱散了她生命里因父母离异而弥漫的潮湿阴霾。她以为那是爱,

足以治愈一切、值得倾尽所有去回应的爱。星空下的无声坍塌那年的最后一天,

季白开了近三个小时的车,载着陈瑜驶向城市边缘那座著名的观星山。

盘山公路像一条黑色的缎带,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中蜿蜒上升。车窗外,

城市的灯火逐渐被甩在身后,缩成一片遥远模糊的光海,

而头顶的夜幕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擦越亮,透出深邃的靛蓝。陈瑜很喜欢观星看宇宙,

因为她始终生命在宇宙面前十分渺小,而我们的痛苦其实只是一粒尘埃。

山顶的观景平台空旷得惊人,寒风毫无遮挡地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哨音,

刮在脸上如同冰刀。陈瑜刚推开车门,就被凛冽的空气激得一个哆嗦。“别急。

”季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打开后备箱,动作利落地拿出一条厚实宽大的羊毛毯,

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头到脚裹了起来,像个巨大的蚕茧,只露出一双眼睛。

毯子带着他车里的暖意和爱马仕大地的香水味。他细心地帮她把毯子的边缘掖紧,

确保没有一丝风能钻进去。然后,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牵着她走向平台边缘视野最开阔的地方。脚下的城市灯火如同被打翻的星河,璀璨却遥远,

人间烟火的热闹被山风稀释成模糊的背景音。而真正令人屏息的,是头顶。陈瑜仰起头,

瑜白
瑜白
生姜爱好者/著 | 言情 | 已完结 | 季白陈瑜
重逢悉尼飞往上海的航班在气流中微微震颤,舷窗外,厚重云层如灰白棉絮,翻涌不息。陈瑜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光滑冰冷的屏幕,上面是即将在虹口区社区文化中心进行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