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文《甩掉渣男后我成了他买不起的爹》火爆来袭!讲述男女主角纪舒宁沈景逸顾言深之间发生的精彩故事,作者“烟花易冷93”的最新原创作品,作品简介: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眼前一阵发黑。但她顾不上。她看着手指上那点微光,又看了看散落在床上的那些设计稿,胸膛……

《甩掉渣男后我成了他买不起的爹》精选:
晚上七点,天际最后一丝余光也被墨蓝吞没。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铺开的、冰冷而璀璨的灯火。
纪舒宁站在餐桌旁,指尖轻轻拂过浆洗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白色桌布。桌中央,新换的香水百合开得正好,甜腻的香气混杂着烤肉的焦香,在温暖的空气里静静发酵。两支长长的白蜡烛已经点上,火苗偶尔不安分地跳跃一下,在精致的银质餐具上投下晃动的光晕。
三周年。
她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摆好的那对袖扣。深海蓝色的珐琅底,镶嵌着细碎的星辰般的小钻,是她熬了几个晚上,一点点亲手打磨、镶嵌的。算不上多么完美,边缘甚至有一处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划痕,就像她这段婚姻,表面光鲜,内里总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毛刺。
她记得沈景逸喜欢蓝色。他那么多高定西装,配这袖扣,应该会好看吧?
心里那点微弱的期待,像风里的烛火,明明灭灭。
手机上,最后一条发出去的消息还停留在下午三点:【今晚回家吃饭吗?】石沉大海。
她习惯了。沈景逸的时间是以秒计算的金钱,分给她这个妻子的,往往只有碎片。也许他忘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就像去年,前年,他总是在她提醒后,才恍然地“哦”一声,然后让助理送来一份昂贵却冰冷的礼物。
但今年,她还是想试试。万一呢?
墙上的欧式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走向七点半。餐桌上精心摆盘的牛排,边缘的酱汁已经开始微微凝固。烤蔬菜失去了刚出炉时鲜亮的水汽。就连那碗她守着砂锅熬了两个小时的奶油蘑菇汤,表面也结起了一层薄薄的、看着就让人倒胃口的膜。
她走过去,把冷掉的汤端回厨房,重新开火,用小勺子慢慢搅动。砂锅底有点糊了,带起点点焦褐的痕迹。她看着那点糊底,心里莫名地一揪。
算了,他大概吃不出来。
重新坐回餐桌旁,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没开,只留了几盏壁灯,光线昏黄温柔,却照得她影子格外孤单。她拿起手机,屏幕干净,没有新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朋友圈里倒是热闹,苏曼晒了和男朋友的约会大餐,九宫格,张张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扯了扯嘴角,想评论点什么,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只点了个赞。
八点了。
蜡烛烧短了一截,烛泪堆了一坨,看着有点狼狈。她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中午因为忙着准备,只随便扒拉了几口沙拉。饿,但看着一桌子渐渐失温的菜,又毫无食欲。
她起身,去酒柜倒了小半杯红酒。沈景逸收藏的好酒,她叫不出名字,只觉得入口涩得很,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凉到胃里。
也许他正在应酬。跟哪个重要的客户,在哪个她没去过的私人会所,推杯换盏,谈着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生意。她这个妻子,和这一桌子菜,在他的世界里,轻飘飘的,没有分量。
想到这里,那点期待的火星子,差不多全灭了。只剩下一种熟悉的、浸入骨髓的疲惫。
她抱着膝盖,缩在宽大的丝绒餐椅里,看着窗外的车流像一条无声的光河。以前不是这样的。刚结婚那会儿,他也曾在下班后特意绕远路,只为给她买一份她随口提过的甜品。也会在她生病时,皱着眉头守在她床边,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但递水递药的手是稳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他公司越做越大,回家越来越晚?还是他身边围绕的年轻漂亮、家世优越的女人越来越多,让她不自觉感到了压力?抑或是,她一次次试图参与他的话题,却因为对金融市场、并购案一无所知,而被他无意间流露的、那种混合着包容和不耐烦的眼神刺伤?
她成了他昂贵花瓶里的一朵菟丝花,被圈养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笼子里,慢慢地,连自己都快忘了,大学时的纪舒宁,也曾拿着设计稿,眼睛里是有光的。
“啪。”
极轻微的一声,一小截烛芯掉进烛泪里,熄灭了。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电子锁开启的“滴滴”声。
纪舒宁几乎是弹了起来,心脏猛地一跳,又迅速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覆盖。她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和裙摆,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
沈景逸走了进来。带着一身清冽的夜风和淡淡的酒气。他脱下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里面是同样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他个子很高,身形挺拔,即使面带倦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带着惯有的、不容置喙的强势。
他换鞋,没看她。
“回来了?”纪舒宁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吃过了吗?我做了你爱吃的牛排…”
沈景逸这才抬眼,目光扫过餐桌,扫过蜡烛,扫过那瓶喝了一点点的红酒,最后落到她脸上。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像是看一件办公室里的摆设。
“在公司吃过了。”他声音有些哑,大概是酒喝多了,透着疏离的疲惫。他径直走向楼梯,准备上楼。
纪舒宁心里那点残存的火星,被这盆冷水彻底浇灭,连烟都不冒了。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一股不甘混合着委屈猛地冲了上来。
“沈景逸。”她叫住他,声音不大,却用尽了力气。
他停在楼梯口,微微侧身,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似乎在问她还有什么事。
“今天…”她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挂钟滴答作响。
沈景逸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类似于恍然或歉意的表情,只有更深的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纪舒宁,”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你不觉得,这些**的东西,很没意义吗?”
**,没意义。几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她心里。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问他,那什么是有意义的?是那些冷冰冰的合同数字?还是那些她永远融不进去的应酬场合?她这三年的陪伴,这三年的小心翼翼,这三年的爱,难道都只是他眼里“没意义的**”吗?
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看着他头也不回地上楼,脚步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响,越来越远。
餐厅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一桌子彻底冷透、油脂凝结、变得丑陋不堪的菜肴。那对深海蓝的袖扣,在跳跃的烛光下,闪烁着嘲讽般微弱的星芒。
她慢慢坐回椅子上,拿起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涩味更重了,直冲眼眶。
原来,这三年婚姻,盛大也好,卑微也罢,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现在,戏该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