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夜蝶中,林深苏晚是一位富有魅力和智慧的人物。北安的厉啸海通过巧妙的叙述将林深苏晚的冒险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林深苏晚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困境,但林深苏晚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勇往直前的精神。会发现蝶翅上的纹路并非自然的斑纹,而是无数双微缩的眼睛,瞳孔深邃,正幽幽地盯着每个看画的人,仿佛能看穿灵魂最深处的秘密。……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欢乐和感动。

《雨夜蝶》精选:
第一章消失的指纹凌晨三点的暴雨像无数根钢针砸在江城美术馆的玻璃幕墙上,水花四溅,
碎成细密的雾气,在惨白的应急灯下泛着冷青色的光。整座建筑如同沉入深海的方舟,
寂静得能听见雨水顺着排水管滑落的滴答声,以及远处雷声在云层中低沉的滚响。
林深站在警戒线内,黑色风衣的下摆被湿气浸透,紧贴着小腿,冷意顺着裤管往上爬。
他盯着地上那摊已经半凝固的血迹——暗红近褐,边缘呈锯齿状扩散,
像是被什么沉重之物碾压过,又被人仓促地试图清理,却只留下更混乱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铁锈混合的怪味,前者来自展厅内未干的油画,
后者则是鲜血氧化后的腥气,两种气味在潮湿的空气里纠缠,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窒息感。
顶灯在雨雾里晕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像一只浑浊的眼球,冷冷注视着这场死亡。
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投在湿滑的地砖上,像条快要断裂的线,
随时会被这无尽的雨夜吞噬。“死者是馆内的夜班保安,张强,四十七岁。
”年轻的警员小李递过来的笔录纸被雨风吹得哗哗作响,纸页边缘已经微微卷曲,
墨迹被湿气晕开,字迹模糊。“监控显示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西馆的‘镜中蝶’展区只有他一个人出入。”小李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眼底泛着血丝,
手里拎着的证物箱边缘沾着泥水,显然已经在外围搜查了一整夜。林深蹲下身,
动作缓慢而精准,膝盖压在湿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手指悬在血迹边缘两厘米处,
指尖能感受到地面残留的黏腻与微温——那是生命最后的余温尚未散尽。血渍呈星芒状,
喷溅轨迹显示死者曾剧烈挣扎,边缘有明显的拖拽痕迹,像是有人用抹布或衣物擦过,
但没擦干净,留下斑驳的血痕,如同某种仪式的残迹。
他抬头看向那幅名为《雨夜蝶》的油画——画布悬在展厅中央,被一束冷白色的射灯照亮。
画中,墨蓝色的雨幕如帘幕垂落,一只白蝶停在荆棘丛中,翅膀半展,
磷粉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像是由碎钻与月光织就。仔细看的话,
会发现蝶翅上的纹路并非自然的斑纹,而是无数双微缩的眼睛,瞳孔深邃,
正幽幽地盯着每个看画的人,仿佛能看穿灵魂最深处的秘密。画框右下角,
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水渍,呈暗黄色,油性质地,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檀香,
与这血腥潮湿的环境格格不入。“凶器找到了吗?”他的声音比雨声还低,
却像刀锋划过寂静,让小李不由得绷紧了肩膀。“暂时没有。”小李的声音压得更低,
“但发现了这个。”证物袋里装着一枚银色袖扣,金属表面有细微的划痕,
像是最近才被硬物蹭过,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纤维。袖扣上刻着半个蝴蝶图案,
线条精致而诡异,翅膀的弧度与《雨夜蝶》中那只白蝶如出一辙。林深捏着袋角转了转,
光线透过塑料袋折射在袖扣上,蝴蝶的纹路仿佛在缓缓蠕动。
他忽然注意到画框右下角的水渍,用戴着手套的手指碰了碰,
油性物质在指尖留下微黏的触感,檀香的气息更清晰了些,像是从画布深处渗出来的。
“昨晚值班的除了张强,还有谁?”“只有他。不过……”小李翻了翻笔录,
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保洁阿姨说,
闭馆前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在这幅画前站了很久,戴着宽檐帽,看不清脸。
她手里还拿着一瓶……檀香精油。”林深起身走到窗边,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
像一道道凝固的泪痕,将外面的城市切割成破碎的拼图。对面的写字楼亮着零星的灯,
其中一扇窗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美术馆的方向,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站了整夜。
他眯起眼,那人影忽然消失了,只留下空荡的窗框,像一只被挖去眼球的眼窝。
“查一下最近一周《雨夜蝶》的参观记录,尤其是反复来看这幅画的人。
”他把证物袋递还给小李,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还有,这枚袖扣的另一半,
必须找到。它不是普通的饰品,是钥匙。”走出美术馆时,雨势小了些,却更冷了。
林深撑开伞,伞骨上的水珠滴在鞋尖,洇开一小片深色,
皮革的气味混着雨水的土腥味钻进鼻腔。街角的咖啡馆还亮着灯,暖黄的光从玻璃窗透出,
在湿漉漉的路面上铺开一小片温柔的光晕。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
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指甲涂着淡粉色的甲油,指尖微微发白,
像是用力过猛。林深的脚步顿了顿。那女人的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下颌线条却异常熟悉,是他曾在无数个失眠夜里反复描摹的轮廓。他拿出手机,
翻出刚才在美术馆拍下的《雨夜蝶》照片,屏幕上的蝶翅在暗光中微微泛着幽蓝的光,
翅膀上的眼睛似乎比刚才在馆里看时更清晰了些,瞳孔中甚至映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像是正从画中走出。他盯着照片,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心那只蝴蝶,它记得所有事。”林深猛地抬头看向咖啡馆,
靠窗的位置已经空了。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奶泡已经塌陷,杯沿印着个淡淡的口红印,
颜色是暗红,像一滴凝固的血,边缘微微晕开,仿佛被谁用舌尖轻轻舔过。他收起手机,
快步走向咖啡馆。推开门时,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店里回荡着,余音悠长,
像谁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又像某种警告。吧台后的服务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约莫二十出头,
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青黑,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擦杯布的边缘。“刚才坐在窗边的女人呢?”林深问,声音平静,
却带着探询的锋利。服务生擦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布料与瓷杯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声,
“大概十分钟前走了,往东边去了。她说……雨太大,打不到车。”林深走到窗边坐下,
桌上的手机还在亮着,屏幕上是一张美术馆的平面图,西馆的位置被红笔圈了起来,
笔迹潦草却用力,像是在宣泄某种压抑的情绪。他拿起手机,
指纹解锁时却提示“指纹不匹配”。他皱了皱眉,换了根手指,还是一样。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细小的划痕,横在指纹中央,
血已经干了,结成了一层薄薄的痂。他忽然想起刚才在美术馆触碰画框水渍时,
手套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像是画框背面藏着细小的金属丝。窗外的雨又开始下大了,
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响声,像是无数手指在轻轻敲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林深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倒影里的人眼神疲惫,鬓角有几根显眼的白发,
在暖光下格外刺目。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大的雨,
他的妻子苏晚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消失的,只留下一枚同样刻着蝴蝶图案的袖扣,
和一句没说完的话:“那幅画……有问题……”那枚袖扣,
后来在案发现场的排水沟里被找到,半埋在泥水里,蝴蝶的翅膀断了一只。
手机屏幕暗下去之前,他看到平面图上西馆的角落有个很小的标记,
像是用铅笔轻轻点了一下,形状是个不规则的六边形,中间有一道细线贯穿。他拿出笔,
在餐巾纸上画下那个标记的形状,画着画着,笔尖突然顿住了——那形状,
和苏晚失踪前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里的图案一模一样。那条信息,只有三个字:“救我”,
和一个手绘的符号——一只被锁链缠绕的蝴蝶。吧台后的服务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杯身烫手,热气袅袅上升,在冷空气中形成一道扭曲的雾柱。“先生,
您的咖啡。”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深的后颈泛起一阵寒意。林深抬头看他,
“你们这里有檀香吗?”服务生的脸色白了一下,手指微微发抖,“没、没有。
我们只用咖啡豆的香气。”林深拿起咖啡杯,杯沿没有口红印。他抿了一口,
咖啡的苦味里带着点奇怪的涩味,像是掺了某种草药,又像是金属氧化后的余味。
他放下杯子,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服务生——对方正低着头,
手在吧台下不知道在做什么,只听见细微的“咔哒”声,像是在拧开什么金属零件。
走出咖啡馆,雨幕里传来一阵隐约的钢琴声,断断续续的,像是谁在弹一首没完成的曲子,
旋律破碎,却带着熟悉的哀伤。林深循着声音走去,
发现声音是从美术馆后面的小巷里传出来的。巷子狭窄,两侧墙壁爬满湿滑的青苔,
路灯昏黄,灯光下,水洼里倒映着破碎的光影,像是一地打碎的镜子。
小巷深处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灯下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正背对着他,
手指在空气里虚弹着,动作轻柔,仿佛在弹奏一架无形的钢琴。她的头发很长,被雨水打湿,
贴在背上,像一片黑色的海藻,随风轻轻摆动。“苏晚?”林深的声音有些发颤,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滑进衣领。女人转过身,宽檐帽的阴影遮住了她的脸,
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林警官,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点雨声的潮湿,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他心底最深的伤口,“你终于找到这里了。
”林深往前走了两步,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冰凉,也有些疼。“那枚袖扣,是你的?
”女人抬起手,手里拿着另一枚银色袖扣,金属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她轻轻一碰,
两枚袖扣的蝴蝶图案严丝合缝地拼合,组成一只完整的蝴蝶,翅膀展开,
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这不是我的,是张强的。”她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悲悯,
“他发现了画后面的秘密,所以必须死。就像三年前,她也必须消失一样。
”“画后面有什么?”林深的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女人忽然笑了,笑声在雨巷里回荡着,
轻盈而空灵,有点像蝴蝶振翅的声音,又像玻璃碎裂的轻响。“你自己去看啊。不过要快点,
天亮之前,它会把所有秘密都吃掉的。”她说完,转身就往巷深处跑,
黑色的风衣在雨里飘起来,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夜蝶,转瞬便融入黑暗。林深追了上去,
转过一个拐角,女人却不见了。巷子里只有一堵斑驳的墙,墙皮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砖石。
墙上有个小小的通风口,铁栅栏已经锈蚀,风吹过洞口,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谁在哭,
又像是某种生物在低语。林深走到通风口前,用手机照了照,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伸手摸了摸洞口边缘,沾到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是松节油的味道,
还混着一丝极淡的血腥气。他忽然意识到——这味道,和美术馆画框上的水渍一模一样。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小李打来的。“林队,不好了,《雨夜蝶》不见了!
”林深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我们换班的时候,发现画框是空的,监控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扰了,
什么也没拍到。还有……我们查到那个反复来看画的人,登记的名字是苏晚。
她用的是三年前的身份证信息,系统显示,她已经在三年前被宣告死亡。”林深挂了电话,
靠在墙上,闭上眼睛。雨还在下,落在他的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三年了,他找了苏晚三年,每次以为有线索的时候,都会被更深的迷雾笼罩。可现在,
她回来了,以一种近乎幻影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又在他伸手可及之处消失。他睁开眼,
看着通风口,忽然想起苏晚失踪前最喜欢弹的那首曲子——德彪西的《月光》,
正是刚才女人在雨里弹的那首。他拿出手机,播放了那首曲子,旋律在雨巷里流淌着,
带着种说不出的悲伤,像是一封从未寄出的情书,在风中低吟。通风口里面,
似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林深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那响动越来越清晰,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着墙壁,又像是蝴蝶翅膀在轻轻扑动。他握紧了手里的枪,慢慢蹲下身,
往通风口里看去。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那眼睛的颜色很淡,灰蓝色,
像极了《雨夜蝶》翅膀上的磷粉,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眼睛的主人慢慢朝他靠近,
他看清了——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裙摆被雨水浸透,贴在腿上,
脸上带着和苏晚一模一样的笑容,嘴角的弧度,眼角的细纹,甚至连左眉尾那颗小小的痣,
都分毫不差。“阿深,我在这里。”女人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他熟悉的温柔。
林深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想伸手去抓住她,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女人的脸时,
女人突然消失了,通风口里只剩下一片漆黑,只有那首《月光》还在手机里缓缓流淌,
旋律渐渐变得扭曲,像是无数只蝴蝶在耳边振翅,嗡嗡作响,
又像是无数个声音在低语:“你找不到我的……你永远找不到我……”他瘫坐在地上,
雨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冰冷刺骨。手机还在播放着那首曲子,屏幕忽然一闪,
跳出一张照片——是《雨夜蝶》的特写,蝶翅上的眼睛里,映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林深放大照片,
看清了那人影的脸——是刚才在咖啡馆里的那个服务生,他正张着嘴,像是在无声地尖叫。
他猛地站起身,往咖啡馆跑去。雨巷里的风越来越大,吹得他几乎站不稳,伞被吹翻,
扔在路边。他回头看了一眼通风口的方向,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风吹过洞口的呜咽声,
像是在说:“下一个,就是你。”咖啡馆的灯已经灭了,林深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在店里扫过,吧台后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从吧台一直延伸到后门,血迹边缘还带着拖拽的痕迹,和美术馆地上的如出一辙。
他跟着血迹往后门走去,推开门,是一条更窄的小巷,血迹在巷口消失了。巷口的墙上,
用红色的颜料画着一只蝴蝶,翅膀上的眼睛正对着他,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颜料还未干透,
顺着墙缝缓缓流淌,像泪,也像血。林深拿出烟,想点一根,却发现手抖得厉害,
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雨水溅起的泥点弄脏了他的裤脚。
他抬头望向天空,雨还在下,像是永远不会停。第二章褪色的画痕警笛声刺破雨幕时,
林深正站在咖啡馆后巷的墙前,指尖缓缓抚过那道红色蝴蝶涂鸦。颜料还带着潮湿的黏腻,
像是刚从谁的血管里挤出,混着雨水顺着墙缝往下淌,在青砖上洇出弯弯曲曲的痕迹,
像极了苏晚失踪那天,他在她画室地板上看到的颜料渍——那日清晨,
阳光斜照进空荡的画室,地板上蜿蜒的钴蓝与朱红交织成一片混沌的抽象画,
像一场未完成的告别仪式。此刻,这道血红的蝴蝶在灰暗的巷壁上张开翅膀,
眼睛的位置被刻意涂黑,仿佛正冷冷注视着他。“林队!”小李的喊声从巷口传来,
带着急促的喘息,脚步踩在积水里溅起碎响,像惊飞了栖息在墙头的夜鸟。
他手中举着的证物袋在昏黄路灯下泛着冷光,“我们在美术馆的储藏室发现了这个!
”林深接过袋子,解开封口,抽出一卷被揉皱的画布。布面僵硬,沾着干涸的颜料,
散发出一股陈年松节油与霉味混合的气息,像是从时间的缝隙里被硬生生拽出的遗物。
他小心翼翼展开画布,心脏骤然缩紧——那是《雨夜蝶》的半成品,
墨蓝色的雨幕只画了一半,笔触尚显生涩,雨丝未及交织成帘,
荆棘丛里本该停着白蝶的位置,空着一块不规则的空白,边缘有几道深深的刻痕,
像是用画刀反复刮过,又像是有人在绝望中试图抹去什么。那空白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沉默地凝视着他。“储藏室的门锁被撬开了,监控同样**扰。”小李的声音压得很低,
仿佛怕惊动什么,“法医刚在张强的指甲缝里找到了一点纤维,
化验结果是……和三年前苏晚失踪时穿的那件米色风衣材质一致。”林深的手指猛地攥紧,
画布边缘的褶皱硌得掌心生疼,仿佛握住了过去的碎片。
他想起刚才在雨巷里看到的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想起她转身时飘起的衣摆,
那颜色比夜色更沉,却让他莫名想起苏晚最喜欢的那件米色风衣——那年他们在画展上相遇,
她就穿着那件风衣,站在《星月夜》前,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衣摆扫过他的鞋尖,
带着松节油的清苦,和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她回头对他笑,说:“你看,
星空也是用颜料画出来的,可它比真实还真实。”“查苏晚的账户。
”林深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喉间泛着铁锈味,“所有的银行流水、消费记录,
还有她失踪前接触过的人,重新查一遍。尤其是……和美术学院有关的。”回到警局时,
天已经蒙蒙亮了。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泥土味,
混着警局门口垃圾桶里隔夜咖啡的酸腐气息。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灰白的光,
把办公桌上堆积的卷宗照得一片模糊,纸页边缘泛黄卷曲,像被时间啃噬过的书页。
林深翻开苏晚的卷宗,第三页夹着一张她的照片,是他拍的——她坐在画室的窗边,
手里拿着画笔,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画布上是只刚画了一半的白蝶,翅膀上的磷粉用银箔打底,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像是把星辰揉碎了洒上去。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她的脸颊,
忽然注意到照片边缘有个模糊的光斑,像是镜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把照片凑近灯光,
光斑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形状——一枚袖扣,银质,蝴蝶纹样,
和张强死时留下的那枚如出一辙。那一刻,他仿佛听见快门按下的“咔嗒”声在耳边回响,
而镜头之外,有人正悄然靠近。“林队,有发现!”实习生小王抱着一摞文件跑进来,
额头上还带着汗,脚步急促,震得文件沙沙作响,“我们查到苏晚失踪前三个月,
每个周五都会去江城大学的档案室,调阅一份民国时期的旧档案,档案编号是A-739。
”A-739。林深在心里默念这个编号,舌尖泛起一丝金属味,总觉得有些熟悉。
他打开电脑,输入编号搜索,
屏幕上跳出一行褪色的标题:《江城美术馆旧址火灾调查报告(1943)》。
字体是老式的宋体,边缘模糊,像是被水浸过。他放大扫描件,
逐字逐句地看——1943年深秋,雨夜,当时的江城美术馆(现址西侧三百米)发生火灾,
烧毁了大半馆藏,其中包括一幅名为《蝶衣》的油画。报告末尾附了一张火灾现场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