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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张桂芬李娟的小说 桂芬的账本 全文在线试读

发表时间:2025-12-06 14:37:35

《桂芬的账本》这部短篇言情类型的小说很吸引人,是由作者禾楓写的!主角为张桂芬李娟小说描述的是:下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膝盖上那块洗得发白、边缘起毛的旧手帕——蓝底白碎花,颜色褪得几……

桂芬的账本
桂芬的账本
禾楓/著 | 已完结 | 张桂芬李娟
更新时间:2025-12-06 14:37:35
哪懂得管这么大笔钱?别被人骗了去。”张桂芬的脊背僵了一下,依旧沉默。饭后收拾碗筷时,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流声盖过了客厅里李娟还在喋喋不休的盘算,也试图冲刷掉心底那股翻涌的涩意。她看着自己泡在泡沫里、已经发红起皱的手指,心里那本记录了十五年的无形账本,又无声地、沉重地翻过一页。这一页,写着“拆迁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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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芬的账本》精选

第一章三十八岁的她,是这家惠民超市工龄最长的收银员,

手指因常年接触钞票和扫码枪的摩擦,指腹和虎口处磨出了一层发黄发硬的茧子。下午四点,

交接班时间,她脱下那件洗得泛白的蓝马甲,

习惯性地把柜台的抹布拧干、叠成一个分毫不差的小方块,棱角分明。

这个动作她做了十五年,仿佛通过这种极致的规整,能对抗生活中无处不在的杂乱与无力。

推开那扇漆皮剥落、发出吱呀**的旧防盗门,

家的气息混杂着陈旧家具、残留油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扑面而来。六十平的老房子,

墙壁上蜿蜒着岁月留下的斑驳纹路。唯有阳台那盆养了十年的绿萝,

不顾一切地泼洒着浓得化不开的绿意,是这片灰败中不合时宜的、倔强的生机。“妈,

我回来了。”她朝里屋喊了一声,声音带着一天站下来的疲惫。婆婆李母蜷在沙发角落,

眯着眼对着闪烁的电视机,闻声只是喉咙里“嗯”了一下,算是应答。她那枯瘦得的手指,

下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膝盖上那块洗得发白、边缘起毛的旧手帕——蓝底白碎花,

颜色褪得几乎看不清原貌。那是张桂芬嫁过来时,她那个老实巴交的母亲,

偷偷塞给亲家母的“见面礼”,仿佛想用这块单薄的布,

为女儿在陌生的家庭里垫一点微薄的底气。晚饭是简单的红烧肉,炒青菜,

和一大盆西红柿鸡蛋打卤面。肉不多,肥肉煸出的油光润泽地裹着寥寥几块瘦肉。

丈夫**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袖口蹭着油腻的桌沿,

留下淡淡的灰黑色印子。他刚跑完一趟长途回来,四十岁的男人,头发已经有了稀疏的迹象,

脸上是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粗糙和倦意,

身上总带着一股洗不掉的、机油和汗味混合的沉闷气息。他忽然停下筷子,

夹走碗里最后一块红烧肉,依旧没有抬头,

像是随口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拆迁办来量过了,说咱这房,地段还行,能赔八十万。

”“哐当”一声,是张桂芬手里的汤勺不小心碰倒了盐罐。她赶紧扶正,

心脏却在胸腔里毫无章法地猛撞了几下。八十万。

对这个每月为儿子的补习费、婆婆的药费、人情往来精打细算的家来说,

是个能砸得人头晕目眩的天文数字。她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指节微微泛白,

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把盘子里所剩无几的青菜,一筷子一筷子拨到自己碗里。

空气凝滞了不到一分钟。“哥!真的啊?八十万?!”门没关严,

小姑子李娟端着一海碗明显是刚煮好的、冒着热气的面条就挤了进来,

身上那件印着俗艳大花的廉价连衣裙,随着她急促的动作晃动着。她的眼睛亮得吓人,

像是发现了宝藏的探照灯,“这可太好了!老天开眼!我家娃明年上小学,

那重点小学的择校费正压得我喘不过气呢!这下可有着落了!这钱……这钱可得给你管着,

”她话锋一转,目光像刷子一样扫过低头不语的张桂芬,

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和贬低,“嫂子她一天到晚站柜台,挣那三瓜两枣,

哪懂得管这么大笔钱?别被人骗了去。”张桂芬的脊背僵了一下,依旧沉默。

饭后收拾碗筷时,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流声盖过了客厅里李娟还在喋喋不休的盘算,

也试图冲刷掉心底那股翻涌的涩意。她看着自己泡在泡沫里、已经发红起皱的手指,

心里那本记录了十五年的无形账本,又无声地、沉重地翻过一页。这一页,写着“拆迁款,

八十万”。第二章拆迁的消息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搅动了这个家表面维持的平静。

**的行为愈发古怪。他那部屏幕摔出蛛网纹的手机,不知何时起总是调成静音模式,

偶尔有消息弹出,屏幕上“倩倩”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猝不及防地扎进张桂芬偶尔掠过的视线里。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有时会飘来一丝甜腻的香水味,与他固有的机油汗味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气息。他甚至开始注意起穿着,偷偷买了一瓶发胶,

试图固定他那日益稀疏的头发。李娟来得更勤了,几乎成了家里的编外成员。

她的话里话外都围绕着那笔尚未到账的巨款。“哥,这房是爸当年留下的吧?

那就是你的婚前财产,可得攥紧了!”“嫂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太老实,挣得又少,

这钱放你手里,万一你那个刚毕业没着落的弟弟开口,你能不给?”她每次来,

都像例行扫荡,临走时目光在屋里逡巡,今天顺走一袋新买的洗衣粉,

明天抓走几颗冰箱里的苹果。最后,她看上了阳台上那盆长势最旺、叶片油光水滑的绿萝。

“这玩意儿吸甲醛最好了,我新租那房子刚刷了墙,正好用得着。”她说着,

不等张桂芬回应,就自顾自地搬起花盆,嘴里还念叨,“放你们这儿也是占地方。

”张桂芬看着那片被强行带走的浓绿,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空了一块。那绿萝,

是她刚嫁过来时,从娘家带来的一个小枝桠养起的,

陪着它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沉闷灰暗的日子。最让她心口发紧、阵阵发寒的,

是弟弟张磊的到来。那天晚上,张磊红着眼圈找上门。二十岁的小伙子,

身上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汽修工装,脸上带着涉世未深特有的稚气。他站在门口,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姐……”他声音哽咽,带着委屈和不解,

“建国哥……他今天找我了。他说……说那拆迁款是他婚前的房子,本来就跟咱家没关系。

但他看在亲戚份上,愿意先拿着,等款到了,私下给我两万块当……当彩礼,

让我以后娶媳妇用。他说……让你别争了,都是一家人,闹开了不好看……”张桂芬听着,

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

她看着弟弟那双和自己相似、却更显迷茫的眼睛,

看着他工装袖口磨出的毛边和怎么洗也洗不掉的黑色油渍,一股巨大的酸楚从心底直冲鼻尖。

她这个弟弟,老实、憨厚,甚至有点笨拙,最容易被人当枪使。她深吸一口气,

把翻涌的情绪硬生生压下去,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弟弟的短发,声音放得极轻极柔,

像怕惊扰了什么:“磊子,别急,也别信他的。姐心里有数。这钱,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你好好学手艺,姐不用你操心。”张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里的慌乱减轻了些,

但疑虑并未完全散去。送走弟弟,张桂芬反锁了自己那间小屋的门。她蹲下身,

从老旧木床底最深的角落里,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旧铁皮饼干盒。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饼干,

只有一叠叠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和一个封面印着“工作笔记”的硬壳本。

那是她从结婚第一天起就开始记录的账本。每一笔微薄的工资收入,

婆的药费、给**买换季衣服、甚至不得已给李娟家孩子包的压岁钱红包……泛黄的纸页,

被岁月浸染得脆弱,上面用圆珠笔写下的字迹却一如既往的工整清晰,力透纸背。

这一笔一划,不仅是数字,是她十五年青春和汗水的具象,

是她在这个家里沉默付出的一切证明,更是她在无数次隐忍和委屈中,

为自己一点点积攒下的、最后的“底气”。客厅里,李母依旧日复一日地坐在那张旧沙发上,

像个沉默的雕像。她浑浊的眼睛看似盯着电视,

实则将儿子日渐膨胀的浮躁、儿媳深藏不露的隐忍、女儿贪婪算计的嘴脸,都一一收在眼底。

她摩挲旧手帕的频率更高了,那褪色的布料,

似乎是她与过往岁月、与内心良知保持联系的唯一纽带。偶尔,

当**高声大气地吹嘘未来,或者李娟旁若无人地搬弄是非时,

老太太会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弯下腰去,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第三章拆迁款到账前一周,那锅一直咕嘟冒泡的水,终于彻底沸腾,炸开了锅。

那天张桂芬刚下班,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爬上六楼,累得几乎要靠在门框上才能稳住身形。

**破天荒地在家,没出门,也没喝酒,就坐在餐桌旁,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

眼神里混杂着兴奋、焦躁和一种豁出去的狠厉。见她进来,他没像往常一样催促做饭,

而是直接把几张打印好的A4纸摔在油腻的餐桌上,纸张边缘刮过桌面,

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张桂芬,咱俩没什么好说的了,离了吧。

”他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任何感**彩,像在念一段与他无关的公文,“协议我写好了,

你看一眼。这房是我婚前的,拆迁款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收拾收拾你的东西,

净身出户。”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张桂芬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门框,

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她抬起头,第一次,没有像过去十五年那样,

习惯性地低下、回避他带着不耐烦或斥责的目光。她的视线直直地撞上他的,

那目光里没有他预想中的哭泣、哀求或者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和一丝冰冷的审视。“这房……**,”她的声音因长久的沉默和疲惫而异常沙哑,

却清晰地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真的是你的吗?当年我爸妈起早贪黑,

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给我买的陪嫁房,写的我的名字。你,忘了?

”**的眼神明显地慌乱了一瞬,像被戳破的气球,但他立刻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你放屁!那是我爸留下的!房本上后来补的我的名!

桂芬的账本
桂芬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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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懂得管这么大笔钱?别被人骗了去。”张桂芬的脊背僵了一下,依旧沉默。饭后收拾碗筷时,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流声盖过了客厅里李娟还在喋喋不休的盘算,也试图冲刷掉心底那股翻涌的涩意。她看着自己泡在泡沫里、已经发红起皱的手指,心里那本记录了十五年的无形账本,又无声地、沉重地翻过一页。这一页,写着“拆迁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