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类型的小说大同小异,《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本书让人眼前一亮,申南风李棋齐云曼曼的故事脉络清晰,春春鱼冻的文笔潇洒,结构严谨,写的很好,值得推荐。主要讲的是:也多的是小姑娘往上扑。而我,二十七岁,工作不上不下,存款寥寥无几,还背着一段被甩的“黑历史”,在婚恋市场上简直就是滞销品……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精选:
这风来得突然,卷着白日未散尽的热浪,扑了我满脸。我原以为心口那点雀跃能多蹦跶几下,
谁知被他一句话就按进了冰窟窿。「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说这话时语调平平,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可我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申南风就这样,越生气,声音越淡,淡得让你觉得自己是沾在他鞋底的一块脏东西,
多看一眼都嫌烦。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一个音也挤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说我确实忘了,忘在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
忘在他用那双曾经只会看着我的眼睛去看别人的那一刻?还是说我记得,
但我他妈的就是犯贱,就是忍不住想再来看看你这副德性?他见我不吭声,
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嘴角往下撇了撇,
那点柔和——或许只是我错觉的柔和——也消失殆尽。「云曼曼,别这样。」他顿了顿,
声音里掺上一种显而易见的无奈,这无奈比直接的厌恶更刺人,「很难看。」是啊,很难看。
我站在盛夏傍晚依旧毒辣的日头底下,穿着一条皱巴巴的、他以前说过像抹布的裙子,
来找一个已经把我甩了的男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写满了“难看”两个字。他的车,
那辆黑色的、擦得能照出我此刻狼狈相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走了。
尾气喷出来一点热烘烘的油味儿,混着干燥的尘土,呛得我鼻子发酸。我没哭,
就是眼睛干得发疼,像被人强行撑开,晾在了这无所遁形的光天化日之下。
路边的蝉叫得撕心裂肺,一声接一声,没个消停。它们是不是也觉得很热,很烦,
很想把这身壳给蜕了?我倒是想,可惜我没壳能蜕。我只能拖着这身沉甸甸的难堪,
一步一步往回挪。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又一下。不用看也知道,不是秦娴就是梅盼。
我那几个好姐妹,大概正在群里实时播报我“勇闯前男友公司,惨遭二次羞辱”的实况转播。
她们劝过我,说曼曼算了,申南风那种男人,心比石头硬,你捂了三年没捂热,
再凑上去也是自找没趣。我不听。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不该就这么算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那么多顿饭,那么多句话,那么多次的争吵和和好,难道就因为一句轻飘飘的“分手”,
就能全部抹掉?我不信。现在我发现,我信不信,屁用没有。他说抹掉了,就是抹掉了。
像用一块橡皮擦,把我从他的人生图纸上擦得干干净净,连点纸毛都没留下。
回到我那间租来的小公寓,汗已经把后背的布料浸透了,黏腻地贴在身上。屋里闷得像蒸笼,
空调老旧,开了半天,吹出来的风都带着一股苟延残喘的霉味儿。我把自己摔进沙发,
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茶几上还放着他上次来落下的打火机,银色的,某个牌子,
我不认识,但知道很贵。他总用这些细节无声地提醒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申南风是活在玻璃罩子里的精致摆件,而我云曼曼,是罩子外头蒙尘的那一个。
我拿起打火机,在手里来回摩挲。冰凉的金属触感,稍微缓解了一点心里的燥。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他刚才那张冷漠的脸,一会儿是以前他笑着给我剥虾的样子,
一会儿又是不知道哪个女人可能正坐在他那辆车上,喷着我舍不得买的那款香水。
嫉妒像藤蔓一样勒紧我的心脏。我知道这很掉价,很没出息,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三年,
我几乎把我所有的好,所有的热情,都透支给了他,结果呢?人财两空。不,财也没捞着。
他送我的那些东西,分手后我赌气全打包寄还给他了,现在想想,真傻。
留着至少还能换点钱。手机又开始震,这次是电话。我瞥了一眼,是秦娴。我按了静音,
把手机屏幕扣在茶几上。不想接。现在听到任何安慰的话,
都只会让我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可怜。我得找点事做。不能这么干坐着,
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把我吞了。我爬起来,打开冰箱,想找点喝的。冰箱里空荡荡的,
只有半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酸奶,和几个干瘪的柠檬。真行,云曼曼,你活得真行。
最后我接了一大杯自来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水是温的,带着一股铁管子的怪味,
喝得人更加心烦意乱。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毕业的时候,我也曾是满怀憧憬的。
想着找份喜欢的工作,挣点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慢慢把生活经营好。可工作换了三四份,
没一个干长久的。不是嫌钱少,就是嫌受气。申南风那时候总说,不想干就别干了,我养你。
看,多动听的情话。结果“我养你”变成了“我养过你”,
成了分手时他嘴里我“依赖性强”、“不够独立”的罪证。门铃突然响了。我吓了一跳,
水杯里的水晃出来,洒了一身。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找我?申南风?他良心发现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掐灭了。得了吧,他哪有良心那玩意儿。透过猫眼往外看,
外面站着的是李棋齐。他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额头上全是汗,t恤胸口湿了一小片。李棋齐,
住我对门的邻居。一个程序员,据说是在什么大厂,赚得不少,但活得挺糙。
我们偶尔在楼道里碰见会点点头,最多就是他帮我搬过两次快递。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了门。“有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举了举手里的袋子,“那什么,
我哥们儿从老家寄来一堆枇杷,太多了,吃不完。给你拿点。”袋子里黄澄澄的枇杷,
个个饱满,看着就很甜。和我冰箱里那几个干柠檬形成惨烈对比。“谢谢啊。”我接过袋子,
语气大概算不上热情。我现在没心情应付任何人的好意,尤其是这种没来由的好意。
他却没立刻走,站在门口,眼神在我脸上扫了一下,又迅速移开。“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下意识地反驳,声音有点冲。他摸了摸鼻子,“哦,没事就好。
我看你下午急吼吼地出去,脸色不太好……还以为……”以为我怎么了?去寻死觅活?
我心头一阵烦躁,连带着看他也有些不顺眼。“以为我去找申南风了?”他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表情有点尴尬。“我没……”“是,我去了。”我破罐子破摔,
“又让人撅回来了。满意了?看笑话了?”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跟这儿撒什么泼呢?
人家好心送水果,我冲他发哪门子邪火?李棋齐的表情僵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了那副有点木讷的样子。他没接我的话茬,反而指了指我手里的枇杷,“这个,
挺甜的,就是核大,吃的时候小心点。”说完,他转身就回了对门,
关门的动作甚至有点匆忙。我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袋沉甸甸的枇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看吧,云曼曼,你现在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谁靠近你谁倒霉。关上门,
我把枇杷拿到厨房,洗了一颗塞进嘴里。真甜,汁水充沛,
一下子就把刚才那股自来水怪味压下去了。可甜味过去之后,舌根却泛起点苦涩。
日子总得过下去。第二天,我还是得挤地铁去上班。公司是一家小广告公司,活多钱少,
老板还整天画大饼。我以前跟申南风抱怨,他说那你辞职啊。我说辞了喝西北风啊?他就笑,
那种很轻很淡的笑,意思像是“看,你还是得靠我”。现在没人让**了。
所以我只能忍着地铁里的汗臭和香水混合的怪味,忍着老板那些不着边际的要求,
忍着同事间那些鸡零狗碎的算计。中午和秦娴、梅盼吃饭。她俩果然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
“申南风真不是个东西!”秦娴恨恨地戳着饭盒里的鸡块,“分手就分手,说那么难听干嘛?
”梅盼比较冷静,“我早说了,让你别去。那种家庭出来的人,最讲究体面。你去找他,
在他眼里就是不体面。”“我不体面?”我火气噌就上来了,“他脚踩两条船就体面了?
”“谁让他有钱呢。”梅盼耸耸肩,“这个社会,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曼曼,算了吧,
向前看。你条件又不差,找个更好的气死他。”更好的?哪那么容易。
申南风那种皮相好、家世好、自己也能赚钱的男人,是稀缺资源。就算品性烂渣,
也多的是小姑娘往上扑。而我,二十七岁,工作不上不下,存款寥寥无几,
还背着一段被甩的“黑历史”,在婚恋市场上简直就是滞销品。这些话我没说出口,
说了显得我更惨。我只能闷头吃饭,把米饭想象成申南风的脸,用力嚼碎。
下午老板又丢过来一个急活,给一个新客户赶方案。客户是个暴发户,审美土得掉渣,
要求还特别多。我改了好几版他都不满意,最后在电话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说你们这什么破公司,做的什么垃圾东西。我忍着气,低声下气地道歉,说我们再改。
挂了电话,真想直接把电脑砸了。抬头看看周围,同事们都在埋头干活,一个个面无表情,
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谁容易呢?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憋着一肚子气加班到晚上九点多,
才把那个土大款勉强搞定。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天早就黑透了。晚风吹过来,
稍微带了点凉意。我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往地铁站走,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手机响了,
是我妈。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才接起来。“妈。”“曼曼啊,吃饭了吗?
”“吃了。”我撒谎。不想又听她唠叨不好好吃饭对身体不好。“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心吗?
和南风……还好吧?”我妈的语气小心翼翼的。我心里一咯噔。我和申南风分手的事,
还没敢告诉家里。我爸妈对申南风满意得不得了,觉得我攀上了高枝,后半辈子有着落了。
要是知道我们分了,还不知道得多失望。“嗯……挺好的。”我含糊其辞,“他……最近忙。
”“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啊。你跟他说说,别太拼了。对了,你大姨昨天还问呢,
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南风家里那边……”“妈!”我打断她,“我这边还有点事,